什么是敦煌石窟

无尽灯 发布于 2024-04-01 阅读(
【佛光大辞典】又作敦煌石室。敦煌,又作焞煌、炖煌,位于河西走廊之最西端,自汉代以来,此地为我国与西域诸国之交通要冲。上古时此地为西戎之地,春秋时称瓜州,秦时为大月氏所居,汉初属匈奴浑邪王之地,元鼎六年(111 B.C.)置敦煌郡。至东晋咸康(335~341)初年于此置沙州。隆安年间(397~401)西凉于此建都。后魏太武帝时置敦煌镇,隋大业年间(605~616)改为敦煌郡。唐宋元明之世,数次易名为瓜州、西沙州、敦煌、沙州。清乾隆年间(1736~1795)改置敦煌县,属甘肃省,民国政府沿之。

此地自古为各种种族杂居之地,文化风俗复杂,佛教自古即传播于此,此地所出之高僧、译经僧历来亦不计其数。如被当代人称为“敦煌菩萨”之竺法护,最早在敦煌建寺弘法之竺法乘,前往西域求法之于道邃,及东晋之单道开、竺昙猷,萧齐之法颖、超辩,北魏之道韶,隋代之慧远等。此外,北凉昙无谶曾在此译出菩萨戒本,及大般涅槃经(北本)之后六品;刘宋时,昙摩蜜多亦曾于此广开田亩,营建精舍,大力弘法。

由于一出敦煌即为大漠,死生莫卜,商贾旅人往往祈佛庇佑,形成日后敦煌艺术发达之原因。相传石窟最早为前秦建元二年(366)沙门乐僔所开凿,其后历代增凿营建,渐成千余洞窟之大石窟群,惜因年代久远,流沙湮没,或遭摧毁,仅残余数百窟。且自明代以后航海术逐渐发达,丝路遂告封闭,敦煌石窟因之亦鲜为世人所知。

清光绪五年(1879),匈牙利地质调查所所长洛克齐(L. de L?czy)于敦煌县东南二十公里处之鸣沙山东麓发现千佛洞壁画,惊为瑰宝,返欧后公诸于世,是为世人知千佛洞壁画之始。

今学界所称之敦煌佛教艺术,包括安西县附近之榆林窟与小千佛洞、敦煌西南之西千佛洞,然一般所言之“敦煌千佛洞”则指位于鸣沙山东麓之石窟群。盖千佛洞,又称莫高窟(Dmag-mgo)、千佛岩、雷音寺。自乐僔开凿之后,沙门法良、东阳王、唐代李广等皆相次镌凿,或营造洞窟,或雕琢佛龛,或修葺楼阁,或描造壁画;而鸣沙山之地质原为砾岩所成,本不易自然崩坏,然于宋仁宗之世,此地遭西夏侵入,尔后亦屡遭兵乱,尤以明代时回教徒之蹂躏,废损至巨。

至近代探险发掘,清理查核后,知迄今所余洞窟有四百三十余窟。洞窟沿着石壁,自南而北排列,绵亘约一点六公里,可分为中央、南、北三大部分。其中,中央及北部之窟数较少,且规模较小,亦较无后世装饰之痕迹,而荒废情况亦较为严重。反之,南方之石窟群则延约九百三十余公尺,两端各有一大石窟,窟前设佛殿,其内安置高达二十余公尺之坐佛像。此两大石窟与其他诸窟之间大多凿有上下二列乃至四列之窟室,其数约有三百数十余。今各窟前端大多崩坏,下列之窟室埋于沙中者不少。又上列之窟室大多造有木梯,其遗构至今尚存。大抵而言,下列之诸窟多为唐代或唐代以前所开凿,窟壁之佛画亦为同时期之作品。

各洞窟之形式,从早期附有修行小龛之型式渐转变为中央塔式、中心柱式、中央佛坛式等。隋唐以后,因为适应大幅经变之构图,中央后方为庄严肃穆之佛坛,四壁均绘满金碧辉煌之壁画,与现今佛寺内之殿堂型态已渐相近。

盖敦煌地处玉门砾岩带,其地质如前所言,原为砂土变质之第四纪砾岩层,虽不易自然崩坏,然亦不宜于雕刻,而我国古代之艺术巧匠融合周、汉之壁画技术与传统泥塑及夹纻塑法,形成风格特殊的“绘塑合一”之综合艺术。各洞窟中以塑造之佛像为主,天花藻井及四壁则绘满五彩缤纷之绘画,绘画作为塑像之背景,亦为塑像之延续,两者相互辉映,不仅使敦煌艺术大放异彩,对日后寺院壁画与塑造艺术亦有倡导之功。

自明代以后,石窟既遭回教徒严重毁损,佛龛亦常为流沙所掩,鸣沙宝窟逐渐尘封。据敦煌县志第七雷音寺条记载,自清代中叶开始,石窟由道士管理整治,道士并常于窟洞之前营建道观,由是敦煌香火稍得复燃。光绪二十五年,其时已距洛克齐发现鸣沙山壁画二十年,有道士王圆箓(元禄),偶于第十七窟内清除积沙,见壁画龟裂,遂毁周围之壁,突见其内一大秘窟,内中古书盈满。初发现后,王圆箓仍封闭之,而未加启视。然西方之考古探险家早已风闻敦煌壁画、佛像而陆续集于石窟探索攫取。

首先到达敦煌者为俄国之地质学者奥布杰夫(Vladimiy Afan醩evich Obruchev, 1863~1956),其所窃走之古抄本与佛画今存于列宁格勒之埃密达吉博物馆。光绪三十三年,英籍匈牙利人史坦因(A. Stein)亦闻风而至。其时为史坦因第二度至中亚探险,史氏先于敦煌县北方之疏勒河沿岸发掘出汉代之堡垒、关门、烽台及若干小佛寺等废墟,又发现无数汉代木简、缣帛、纸本佛典、粟特语文书、佛教天部之泥像、木像等残片,稍后即至千佛洞第一六三窟,检视佛像壁画,并贿通王道士,私启石室,择其精要,廉价换取二百余包之古本经典与画像,计有古写经约三千卷,及其他文卷等三千之数,运回伦敦。 次年,法国学者伯希和(Paul Pelliot, 1878~1945)亦至,自行选取五千余卷写本,并勘查诸洞,对无法搬运之壁画,则选其精品加以摄影、编号而携返。于归途中滞留北平,将所得之卷帙一部示之我国学人,至此我政府始知悉内情,速将王道士判以盗卖国宝之罪名,并收拾残余经卷,仅得八千余卷而已,今藏于北京图书馆。其间,尚有美国华尔纳、日本大谷探险队橘瑞超等人,或黏揭、切割壁画,或窃取经卷写本,或盗运塑像,或收购流落民间者。迄今,敦煌石室藏书及壁画多流入法、英、日、印、俄、美、德等国博物馆中。

各地所藏之典籍、文献,经学者之整理分类,计有经卷、碑版、卷轴、幡画、刺绣、度牒、史籍、韵书、小说、曲谱等。经卷大多为佛经,亦有道教、摩尼教、景教等书。其文体有汉文、佉卢文、回鹘文、康居文、古和阗文、龟兹文、粟特文、西藏文等。其壁画则可大别为:(一)经变(佛经故事),(二)本生故事(释迦牟尼佛前生之故事),(三)尊像(佛、菩萨、阿罗汉、天人等),(四)供养人(施主及众生相),(五)装饰图案(天花藻井、山水画),(六)伎乐舞踊图。其中蕴藏有丰富之佛教、文学、历史等珍贵之文献史料,在中国学术文化上占有极重要之地位,不仅可补上自北魏下至北宋六百年间之文史缺遗部分,并可校正诸多经典谬误之处。[释迦方志卷上遗迹篇、梁高僧传卷三、卷四、卷八至卷十二、续高僧传卷八、出三藏记集卷二、卷十三、汉书地理志第八、续汉志第二十三敦煌郡、通典第一七四、甘肃通志第二十三、西域水道记第三、大清一统志第二一三安西府条、东西交涉史之研究西域篇、佛典研究](参阅“千佛洞”737、“敦煌学”4969) p4964